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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 築基中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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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過了多久,耿烏玉恢覆知覺,周圍但見荒草萋萋,一只一階的靈兔正隔著護陣好奇的張望。耿烏玉看著猶如一團金紅破布一樣堆在一旁的小雅暗暗心驚,拖著疼痛的身體靠近,耿烏玉拿出靈獸傷藥餵進她的嘴裏,然後才自己服藥內視,體內多處臟腑受傷,那是在火山口壓力突然釋放時造成的。體內在疼,體外也在疼,外傷是碰撞、擦傷,也不記得是何時何處得來的了,再就是神識也在隱隱疼痛,那是奪舍時造成的傷害,當時恢覆的甚是草草,如今又開始頭痛。看看護陣的靈石還有很多,自己昏迷了應該沒有多久,她索性坐地運功,開始了療傷。純粹肉體的傷害恢覆很快,在回春訣的幫助下不用半天,她的傷便好的七七八八了。然後她運起回春訣醫治小雅,盡管對靈獸的身體不熟悉,待護陣中的靈石將盡時,小雅也道自己已無大礙,只是近期不便飛行。耿烏玉將小雅收入靈獸空間,換遨海出來跟著自己,然後方收起護陣離開。

這裏應該是寰宇山脈北部的深處,四周看時毫無人跡,耿烏玉自覺有傷不便遠行,就挑了一處靈氣稍微密集的山頭,祭出一把長刀開始開鑿洞府。耿烏玉對於開鑿洞府毫無經驗,只是在看似完好的山壁上用法寶長刀砍出一個可以容身的山洞而已。饒是如此,她仍費了一天時間才完成。用凈塵咒略一打掃,放下護陣,取出臥具鋪團擺在凸凹不平的地面上,耿烏玉再次開始療傷。先是將身體的損傷徹底恢覆,然後再修養神識,最後待身體、元神都無恙後便開始吸收靈魂壁障上的無主神識。最後一點無主神識被吸收,耿烏玉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神識強度如何,但能感覺到與遨海的神識聯系緊密了起來,雖仍不如小雅那般如臂使指,卻再非之前的似有如無。“遨海?外面可有事?”遨海不願意待在石洞裏,被耿烏玉放出去巡視四周。“沒事,這裏的兔子蠻多的。”遨海閑適的心情清晰可知。喚出小雅再運回春訣給她療傷,發覺她的損傷已無大礙,靈獸的恢覆力果然要比人類強大,但她的羽毛重新長出來還要時間,耿烏玉讓小雅回靈獸空間修息。經此一役,耿烏玉自覺體內的靈氣越發密集,隨時都有可能突破築基初期,但此時她並不著急突破而是摘下了那兩枚儲物戒指來研究。這兩枚戒指一個鑲藍寶石,一個鑲紅寶石,樣式古樸,男女皆宜。耿烏玉隨手拿起那枚鑲藍寶石的煉化,煉化後發現裏面是一座廳堂那麽大的空間,然而除去隨意堆放的家具、器皿,就只有地上擺放的幾口箱子用來盛放東西:一箱子損毀的靈具,看不出品級,一箱子不分類別的煉器材料,耿烏玉大都不認得,再有一箱子雜物:陣盤、書冊、玉簡,混成一堆,怎麽看都不像精心收藏的樣子。退出神識,耿烏玉開始煉化另一個儲物戒指,這一個要好的多,同樣大的空間裏被幾排架子隔成四行,下層是粗重的物件,如盾牌、大刀,上層是細巧的東西,像玉簡、靈石。翻看一陣大多數東西她不認得,畢竟元嬰修士離她還太遙遠。不過靈石她是認得的:幾千塊下品靈石,幾千塊中品靈石,那小小的一袋幾十塊,耿烏玉只能猜測是上品靈石了。望著眼前統共約百萬的靈石,耿烏玉暗嘆,這真是用命換來的錢財啊!她決定以後花靈石時要更仔細一些。再看玉簡,不外是各種法訣、功法,所謂貪多嚼不爛,耿烏玉也不著急學習。這時靠外放置的一枚玉簡引起了她的註意——“波禺湖考”。耿烏玉隨手將這枚玉簡招了出來。

考慮到她一個築基修士佩戴儲物戒指可能招賊,耿烏玉重新將戒指掛到了脖子上。接下來將得自築基後期修士的儲物袋打開,一面上品法寶的折扇防具撿出來備用,約五萬的靈石放進儲物戒指,其餘雜物一同丟進藍寶石戒指。

整理完畢,耿烏玉將神識註入玉簡,良久之後耿烏玉擡頭,道“小雅,你好像要去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。”玉簡記載,寰宇大陸初成,陸域不穩,天降火靈珠壓地,在此處砸成大坑,積水成湖,世稱波禺湖。玉簡的內容要詳細很多,包括後來尋珠人的歷史和掌故,耿烏玉都沒有細看。兩極真君得了這個考據,在湖底建府,到處打洞尋找,不知這個元嬰修士有怎樣的大能力,居然給他成功了。顯然火靈珠被他納入體內煉化時出了問題,肉身死去,他臨死取出養魂木寄住元神於其上,一等多年,直到火山融湖,將他的洞府頂出,這才惹得一眾修士追尋。然而當年他為何不以元嬰出逃卻不得而知,要知到修士晉階元嬰就會在丹田內由靈氣重鑄形體,以成本我。一旦嬰成,神識即可寄居其上,脫離肉體生存良久。兩極真君的元嬰沒有逃脫,說不定是因為元嬰在煉化火靈珠時便出了問題。推知前因後果,耿烏玉在神識中警告小雅“那個火靈珠是元嬰修士也煉化不了的東西,你要便拿著,可不能隨便吞了。”小雅道“現在不吞,以後再吞。我知道它對我有用。”小雅有自己的傳承,耿烏玉便由她去。

打理好雜務,耿烏玉收起陣盤出洞,遨海告訴她自己在附近的小溪裏。果然走不多遠,轉過山彎就見一條小溪傍山遠去,初看時倒有幾分臨溪城邊的小溪模樣。想起那條小溪,耿烏玉又想起了在溪畔抓強盜的高子華。變亂突起,身處主洞的耿烏玉尚九死一生,不知進深入救人的高子華命運又會如何。耿烏玉嘆氣,前一世自己死了,高子華和耿翠玉也沒有死,這一世,她還是多為自己操心吧。山青水遠,天闊雲高,耿烏玉不能相信幾天前自己還在湖底山洞中垂死掙紮,大難不死,恍若隔世,耿烏玉心中若有所悟,反身回山洞,同時在識海中吩咐遨海“我要在這裏突破築基中期,外面還要麻煩你護衛,回來給你靈獸丹。”“好。”遨海回答的異常痛快。

重回山洞,放下護陣,耿烏玉先盤膝打坐將體內靈氣調整到最好,這才運轉功法,開始沖擊築基中期。隨著靈氣不停湧入丹田,乳白色的液體靈氣漩渦不斷增大,耿烏玉的丹田脹痛,但有了築基時的經驗,耿烏玉並不停止靈氣的調入,而是控制靈氣修補些微受損的丹田內壁,可惜晉階時要全力運轉大五行訣,否則使用回春訣,這點小傷瞬間便可痊愈。靈氣不斷調入,氣態的靈氣融入靈氣漩渦時液化,體積瞬時縮小十倍。大五行訣不知運轉了多少個周天,丹田內的靈氣漩渦終於突破了極限,猛地增大了四分之一的尺寸,同時密度也是陡增,由原來的清水狀變成了乳狀。陡增的靈氣沖出丹田,開始再一次的洗筋伐髓。幾天之後,耿烏玉開始給自己用凈塵咒,煥然一新的她如今已是築基中期修士了。

五行鎮紙已毀,耿烏玉開始在這次的所得中尋找替代品。一般元嬰修士使用的是靈寶,除去金丹期就放在丹田溫養的本命靈寶之外,還會有很多輔助、備用的靈寶。如今的耿烏玉當然用不了靈寶,但金丹以後的修士會收徒,往往自己用過的或是偶然得到的品相好的法寶也會留下來給晚輩。找遍戒指,耿烏玉拿出一塊黑色的方磚,看不出材料和等級,她試著煉化了兩天後不得不放棄,因為方磚吸收她的靈氣就跟滴水入海一般,除了一點點漣漪,根本毫無動靜。耿烏玉越發理解了長青真君找不出禮物給自己的苦衷。如今耿烏玉的法寶有五個來源,花籃來自耿家,天河是自己買的,付有德那裏得來的東西如今除去一把刀,一面鏡子都被賣掉了。剛剛從築基後期修士儲物袋得來的上品法寶折扇是防禦用的。兩極真君這裏的東西很多,但最低級的是一柄靈器寶劍,不知為何被他留了下來。作為皮脆的禦靈修士,耿烏玉對使用寶劍缺乏安全感,努力回憶高子華在飛劍上的瀟灑身姿,耿烏玉說服自己舍法印用寶劍。然而讓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煉化靈器也不容易,耿烏玉足足花了三天時間才在寶劍上打入自己的靈氣,煉化的一瞬間一段口訣傳入腦海,這就是寶劍自帶的劍訣,一如蕭逸當年的火焰刀。寶劍名曰長虹,名字有些土氣,然而靈器就是靈器,握在手中便如手臂的延伸,與耿烏玉渾然一體,耿烏玉這才滿意。

離開山洞,耿烏玉望望這個自己療傷突破的臨時住所,心中竟有一絲不舍。略一靜神,耿烏玉祭出長虹,開始學習禦劍,沒錯,築基中期的耿烏玉還沒學過禦器飛行。其實禦器飛行無非就是禦物術的極至,禦了自己的靈具托負自己飛行。使用自帶的法訣控制長虹淩空停穩,耿烏玉躍上長虹用靈力站穩,然後禦使長虹緩慢低空飛行。如此純熟,耿烏玉開始加快速度,再加上轉彎、急停、退後,她便粗粗掌握了禦劍的訣竅。禦了寶劍升空,瞭望一下陽光辨別方向,耿烏玉朝著寰宇山脈外圍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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